一家人看了死胎，才尽信了山灵的话，对沈清宁百般的感谢。

沈清宁愧不敢受山灵的那份感谢，只想着等她回来了要告诉她一声，但一直没等到，反而还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是关于大皇子的，梦里，他受了很严重的伤，浑身血淋淋的，让沈清宁看着心都要碎了，他伸手，哭泣着叫：“皇祖母”，沈清宁想要拉住他的手，发现只能从他的手掌中穿过，无法触碰。

宝儿，宝儿。

沈清宁流着泪惊喜，即便只是一个梦，她也想要立即回到乖孙儿的身边，亲眼看到他无恙才能安心。

知道她想要回去，灵药的炼制步骤也早就传授下去，拔列明月能够搞定的，轩辕言立刻安排回去的马车，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梦，但只有回去才能安心，那么他就陪着她回去。

拔列明月不舍，却也只能好言相送，还问及，“那煤炭该怎么办？”

炼制药材虽然用的血不多，但总是要用的，若是煤炭非得要跟着回去……好在，她的担忧很快有了解决，煤炭虽然喜欢沈清宁，但更喜欢呆在它出生的地方，跟上了马车没多远就自己往回跑。

沈清宁安心，即便有不舍，但也嘱咐拔列明月好生照料，就算要用血，也要有章法，不能让它太受委屈。拔列明月一一答应，与她最后拥抱作别。

拔列明竣总算赶得及相送，将手里一个镶金的木盒郑重送上，感谢她配置出灵药，大大的有利他们的国运，这木盒里是一颗舍利子，他们历代供奉的，十分宝贵，如今，只有这样的礼物能够表达他的恳切感激之情。

沈清宁本是不愿收的，听说是舍利子，想到山灵说过的话，还是将它收下了，打开收拾好的包袱，要把它藏在最里面。

打开包袱的时候，有一个药瓶掉了出来，滚到脚下，沈清宁捡起，发现是之前拔列明竣的国师送的东西，本来要收起来，忽然觉得不对，放到鼻尖嗅闻，脸色变了。

轩辕言察觉，询问，沈清宁给他也闻一闻，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出，“娑萝。”

难怪沈清宁总觉得有些说不上的熟悉，原来这药瓶上沾染的，就是娑萝身上香包的气味。不觉得是娑萝联合国师害轩辕言，但一定和契苾先脱离不了关系！

不是契苾先和国师接触，契苾先的身上时常带着娑萝送的香包，国师的身上怎么会沾染呢？

沈清宁把这件事和自己的猜想告诉了拔列明竣，拔列明竣对他们很是信任，比对契苾那边要信任得多，立刻严加关注，还揣测，“契苾先他买通的人，兴许不止在我的身边，你们自己也要小心。”

轩辕言沈清宁目光凝肃，回去的一路都很不安，怀疑的人有许多。

沈清宁和轩辕言都回大翊，娑萝待在这里也是尴尬，还是赶回了契苾，契苾先亲自迎接，对她是各种疼宠，还要立她为妃。

要知道，就连方妍也没成为皇后，只是一个妃子，可娑萝还是没肯答应，觉得自己配不上。

契苾先难掩心痛疼惜，“娑萝，孤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还是没法将娑萝说服。

方妍早就有预料，以为娑萝回宫便会被封妃，结果却一直没有得到消息，冷笑，觉得娑萝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受宠。

有了以前的教训，方妍没对娑萝多欺负，只是也很怠慢，毕竟如今她是贵人，娑萝是真正的奴婢。

契苾先知道这件事，不为娑萝直接出头，只是冷了方妍好几日。还表明，虽然现在只有她一个妃，不代表会不会很快再领几个进来。方妍立刻感到危机，还是有点脑子的，不会阻绝他纳妃的想法，只切切的希望自己的肚子能有点起色。

方妍亲自给契苾先下厨，本是让他的脸色和缓了一些，谁知喝了一口，他就差点把整个皿倒在她的脸上，“方妍，是孤对你太好了！你竟然敢给孤下药？”

母女俩所作的事情惊人的相似，不同的是，李慧至少得手了，获了一夜的圣宠。而方妍却连龙床都没摸到，还差点被契苾先惩罚。

契苾先让人把汤水撤下，对方妍冷冷，“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如今都是孤的妃子，希望你知道自重两个字该怎么写！”

方妍从刚才就僵硬，听了他不屑的攻击，心里更是冷得不行。可这还不是结束，契苾先要用冷水将她彻底浇醒。

方妍以为契苾先当初真对她有情有义？

人家只是为了利用他，和梁阁老搭上罢了。

当初方妍背后害得轩辕言失忆的人，正是梁阁老派出的。若不是为了梁阁老，方妍也不会得到契苾先的‘青睐’。如今，他已经成了皇帝，不再需要多余的安排，和梁阁老的那些鬼祟，估计也瞒不住了。

瞒不住，契苾先也不想再瞒。赶走方妍，就开始明的打宝藏的主意，杀害了不少大翊的士兵，和大翊闹翻。

本是想和拔列联合，把大翊这块肥肉吞下，可拔列听说这件事，立刻就和契苾划了清界限，坚定与大翊做盟友，也直接取消了和他们分享灵药的心思。

离大翊约莫还有一天的路程，轩辕言和沈清宁得知这件事，不觉得意外，只是都很愤怒。早就知道契苾先是个心思诡诈的，没想到他一早就谋算了这么多。

他们弃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大翊。

回到大翊，发现大皇子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沈清宁放下心，又赶紧去和轩辕言见皇帝，把关于契苾先的事情告知，更是探查朝中，让他赶快处理梁阁老一众党羽。

皇帝心惊，连忙安排处理，梁阁老暴露，却还满心不服，谁料皇帝之前就把契苾人全部赶出国境，兵符也都在李山的手里，他还没有来得及冒头就被压得死死，关押入兵部大牢。

梁阁老被抓，更多事情暴露出来，沈清宁知道轩辕言之前遭的罪都是方妍害得，她还在其中装了一次好人，气得她恨不得到人面前狠狠教训一顿。

只是如今，想要报复也报复不到，山高水远，但这个仇，她还是记定了。

轩辕言对她温声安抚，只是心里，也恨恨记下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