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树臣回答:“季凌风跟老赵婆子家的女儿认识,头七那天季凌风在老赵婆子家喝多了半夜往家赶路,看到了你家娃子有捉鬼的本事。”
徐子陵听到了这里,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后对刘树臣说道:“这事季凌风能办,不过你要保密!”
一听到徐子陵同意了,刘树臣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连连拜谢之后,声称只要等父亲好了之后必然还会送重礼,便留下来地址走了。
刘树臣一走,徐子陵迅速的撕了一块鸡大腿啃了起来,边啃的时候还边问着季凌风。
“虎子,这事你怎么看?”
季凌风回答:“刘树臣应该属于阳命,因为他阳气太足,死去的媳妇缠不上刘树臣,所以便找他父亲报复!”
听了季凌风的解释,徐子陵点了点头道:“这几个月没有跟季凌风白学!”
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之后,徐子陵又问着季凌风:“他为什么会看见你杀鬼?”
季凌风回答:“那是因为刘树臣喝多了,阳命者只有喝多时和体虚时才能见鬼!”
“那咱们吃了人家的肉和点心应该怎么做?”徐子陵又问道。
“一记小雷神符搞定!”季凌风回答。
听到季凌风这话时徐子陵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女鬼不能杀,只能送!”
季凌风有些莫名的看了看徐子陵,问道:“为什么?”
徐子陵回答:“因为刘树臣在说谎!”
引鬼符,名如其意,就是用符咒将鬼引到他该去的地方。
引鬼符的制作方法与杀鬼的小雷神符不同,所以制作材料也有不同。
勾上有鱼饵才能钓到鱼,簸萁下有小米才能扣到鸟,所以想要引鬼,就必须要投下诱饵。
对于鬼来说,能引它们转世投胎的最好方法就是让它们看到希望。
所以雏菊就是用来引鬼的最好的诱饵。
雏菊在花语之中是代表着希望的意思。
季凌风也不知道是因为雏菊先有了引鬼的作用,花语才被定为希望,还是花语被定为希望,才有了引鬼的作用。
反正徐子陵怎么去说,季凌风就怎么去做了。
依然是一道黄纸做成的符纸,只是上面没有了鼻涕和唾沫,徐子陵将保留多年的干雏菊碾碎成了磨粉,均匀的撒在了符纸上面。
撒完之后,徐子陵担心粉末会脱落,而后又把符纸卷在手里面搓了搓。
等将这道引鬼符完全做好了之后,这才满意的交给了季凌风。
当季凌风接着引鬼符的时候,脑海之中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真的会有来世么。
季凌风将这个问题提出了后,徐子陵只是冲季凌风笑了笑没说什么。
直到九年之后徐子陵活到一百零八岁即将寿终正寝跟季凌风说了一个事情的时候,季凌风才知道原来人,真的是有来世的。
拿上了引鬼符后,季凌风因担心这只鬼会袭击季凌风,所以嚷嚷着徐子陵又给了季凌风一道小雷神符防身。
而徐子陵却死也不肯给季凌风一道小雷神符,徐子陵说怕季凌风会杀了这只鬼。
季凌风感觉有些莫名其妙,逐又问着徐子陵道:“鬼就是鬼,是害人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让季凌风杀!”
徐子陵笑着说:“你去吧,去一趟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1989年正月十六,季凌风按照约定来到了刘树臣的家里。
要么说有钱人家里真是阔绰,三间红色大瓦房的屋子内,除了一些高档家具之外,还有彩色电视机,缝纫机和季凌风最喜欢的凤凰牌自行车。
季凌风到了刘树臣家里的时候,正好晚上九点钟。
刘树臣给了季凌风很多的水果,并且跟季凌风介绍他的父亲每到十二点就会准时去厨房里。
有了上一次的捉鬼经验,季凌风发现这一次季凌风倒真的不怎么怕鬼了,反而季凌风边吃着苹果时还边看着表,希望十二点那一刻早点到来。
等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刘树臣称白天做了个手术太累,现在熬不住先回屋子睡觉去了。
刘树臣住的屋子是西屋,刘树臣的父亲住的是东屋,此刻季凌风在客厅里面边看电视,边看着房门。
古钟表发出了十二声响的时候,东屋的门准时的开了。
刘树臣的父亲从屋子里恍惚走进了厨房,似乎没有发现季凌风的存在。
季凌风看着刘树臣的父亲一脸晦气比刘树臣还要重,就知他已经被鬼缠着好久了。
当刘树臣的父亲在厨房拿起菜刀切黄瓜时,季凌风将兜里面的引鬼符拿了出来,引鬼符发出了淡淡的香味。
“天神地鬼本是友,西南大路永不朽,神鬼皆能通人性,一声令下跟季凌风走!”
季凌风将引鬼符贴到了掌心时,学着徐子陵教给季凌风的话语,这时季凌风只见刘树臣父亲的头顶上,飘出了一个白色的虚影。
这道虚影,是一个女人形,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五官端正带点幽怨,若不是她的舌头吐到了下巴下面,就不会显得有点可怕。
季凌风能断定,刘树臣的媳妇在没成鬼之前一定很美,可这时候并不是季凌风对女鬼外貌品头论足的时候,季凌风用引鬼符引着女鬼一遍遍的念着徐子陵教给季凌风的话,把女鬼带出了门。
大路上,月色下,季凌风缓缓的将手握住并对女鬼说道:“再不走,下次就不会这么对付你了!”
听了季凌风的话,女鬼在空中蹲下抱住了双腿,发出了莹莹哭泣之音。
来之前徐子陵曾跟季凌风说过,有些鬼不愿意走是因为在人世有着未了的事情,所以在鬼不想离开时,一定要问鬼原因,有些鬼将话说出来了,也就会离开了。
季凌风谨记着徐子陵跟季凌风说的每一句话,于是开始问起了女鬼不愿意走的原因。
而知道季凌风能与其沟通的女鬼,面对季凌风时,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
就像是一个哑巴突然能说话一般,这个女鬼给季凌风讲了一个她生前相当令人气愤的故事。